另一支福島「敢死隊」與日本民間社會


另一支福島「敢死隊」與日本民間社會
2011-05-19


         1.不再是傳說:另一支福島「敢死隊」


    「311」東日本大地震以後,「福島50死士」壓倒了地震和海嘯,成為最壯烈的人類故事。世界各國媒體不看好日本政府和東京電力的對應,甚至對其失措給予嚴厲批評,然而卻把最大級別的讚詞獻給「福島50死士」。說這是一支為了人類的命運在與看不見的核輻射進行殊死搏鬥的團隊,而且隨著他們中的多少多少將會很快死去的預測以及幾個「已經喪生」的跟進報導,「福島50死士」也就更加悲壯,更具英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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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過去,這故事仍記憶猶新,留下感動,也留下懸念。比如人數到底是不是「50」就是問題,究竟有沒有死當然更是問題,至於那些人現在怎樣,現場情形到底如何也就越發含糊,至今還是一筆糊塗賬。日本政府和東京電力都捂得太嚴,抑或他們對現場情形原本就缺少掌握也未可知,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接連不斷的「想定外」(沒想到)了。這些都令「福島50死士」顯得更像一個傳說。


    不過,現在倒是另有一支「敢死隊」的的確確,實實在在地出現了。這支「敢死隊」不再是傳說,因為他們來路明確,行蹤清晰;而且誰再想捂也摀不住,因為他們不屬於東京電力或東京電力的「協作公司」乃至「協作公司」的「協作公司」的那些為錢而來的員工。


這是一支來自日本民間,來自市民社會的隊伍,是一支由60歲以上的老人組成的志願者隊伍,他們並非不差錢吃飽撐的,卻又不為錢而自動結合到一起,目的只有一個:靠自己的技術經驗去拯救日益糟糕的福島核電站,替換下那裡的年輕人。


日本有媒體將這支老年隊稱作「老年敢死隊」。截止到今天5月18日星期三為止,這支隊伍已有男女成員126人,另有「贊同和聲援者」557人,構成一個輔助團隊。


    山田恭暉,72歲,是個退休後賦閒在家的老工程師,曾在住友重金屬公司工作過幾十年,福島核電站的狀況讓他看著著急,擔憂,說,與其把現場交給那些臨時找來不懂技術的人去做,還不如讓我這個大半輩子都當工程師的人來做;與其讓那些易受核輻射的20幾歲的年輕人去做,還不如讓我這個有「抗輻射年齡」的人來做。


於是,就給東京電力老總清水正孝寫信說:「還是讓我來吧!」那邊還沒回信,這邊就首先讓周圍的幾個「發小」給攔住了:別,咱就是高齡了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福島核電站的事還是讓東電和政府去管,當初哭著喊著要建的不是他們嗎?


山田恭暉不肯,非去不可。而到底是「發小」,都很「哥們兒」,攔他的那幾個也沒轍,就說那咱們就共赴「核」難,一塊兒去吧,反正大家都是搞技術的。同時還有人提議,是不是向外邊也招呼一聲,看還有想跟著去的沒有。


【岩上安身採訪視】
http://iwakamiyasumi.com/archives/9034


  於是,山田恭暉就建立了一個網頁並在4月22日將其「首頁」「糊」了出去,藉此公佈自己的想法和倡議。那網頁的名稱叫「福島原発 暴発阻止行動 プロジェクト」,直譯成中文就是「阻止福島核電站爆炸行動項目」,但看那英文說明Proposal for a Skilled Veterans Corps to install an alternative cooling system at the Fukushima-Daiichi Nuclear Power Plant,是提議組建一個由有經驗的退休人員構成技術團隊,為福島第一核電站安裝一個替代冷卻系統,目前其網頁上的正式中文名稱是「修復福島核電站冷卻裝置,老年組建方案」。


總之,目的是奔赴福島第一核電站搶險,以防止其爆炸,但參加的條件必須得60歲以上,而且有技術工作經驗,同時在體力上還得能承受現場工作的艱苦條件。結果就有了上面介紹的那桿子隊伍,當然這其中還並沒包括那些想去而年齡在60歲以下被拒之門外的。


福島原発行動隊
http://svcf.jp


    「我們並不是為了想死才要去的,但是既然去了就必須要做死的準備」,山田恭暉在接受採訪時如是說。其實,在正式名稱和該團隊成員的談話中,都並沒有「敢死隊」的叫法,如前所述,所謂「敢死隊」(日語做「決死隊」)是媒體給「封」的,因為誰都知道這行動可能意味著什麼。


    這倒是真給東京電力和日本政府出了難題,接受還是不接受?批准還是不批准?東京電力方面至今尚無答覆,而日本政府方面也「正在考慮」。只是福島第一核電站的危險狀況倒是一天比一天緊迫起來。


        2.「想定外」的「坍堆」


    看今天(5月18日)早上的電視報導,在神奈川縣南足柄市茶園新采下的茶葉裡發現「銫137」超標!那裡是高級茶的產地,新茶全廢不說,連可處理的地方都沒有。


銫的半衰期是30.7年,往哪兒埋啊?老茶農在哽嚥著面對電視鏡頭,眼前經濟損失倒還在其次,關鍵是數十年精心打造的品牌就這麼毀於一旦,而且在未來幾十年內是否能東山再起也沒任何保障。


    神奈川縣南足柄市位於東京西南,也就是說比東京都距離福島核電站更遠。那裡尚且如此,那麼整個東京都的狀況也就可想而知。然而沒辦法,只能硬挺。因為一切都在「想定外」。

    美國三哩島核電站事故發生後,1979年6月日本核能信息中心召開研討會,研究日本該如何對應類似的事故,當時的資源能源廳審議官兒玉勝臣發言,談到人口疏散:老實講,桌面上怎麼說怎麼做都行,在現實當中你去讓幾千人移動試試看,做得到嗎?


況且讓那些已經受了核輻射的人到處走到處竄也不是事,只能就地放棄(西尾漠著《脫原発しかない》,第三書館1988)。也就是說,東京的人口疏散壓根兒就不在核電站事故的考慮範圍內。誰相信核電站會出事,而且還是這麼惡性的事故。

    本來以為事態正趨向平靜,至少東京電力、日本政府和絕大多數媒體給人留下的印象是如此。4月17日東電發佈事故處理「工程表」,說在6至9個月內一定要把事故結束,讓核反應堆回到安全狀態。以美國為首的各國媒體對此大家讚賞,中國也就此表示將放寬對遊客去日本旅遊的限制。4月26日,就在切爾諾貝利「石棺」25週年祭日的那天,福島1號機組也被宣佈封入「水棺」,那就是不再往堆芯灌水,而是往保護堆芯的外圍容器裡注水,以使整個堆芯都浸泡在水裡,從而達到冷卻的目的。「蓋棺定論」,也總算告一段落。此後菅直人5月6日「請停」濱岡核電站,10日又宣佈去年通過的「能源基本計劃」回到白紙,中止日本新增核設施計劃。同時,天皇和皇后也親臨福島慰問災民,加之又傳來日、中、韓三國首腦會議將在福島召開的消息(據說,中方謝絕了會議地點安排,會還是在東京開會,而溫家寶總理和韓國總統將在菅直人的陪同下訪問災區),這些都不斷給人帶來福島安全,事態已經平息的印象。

    然而,東京電力卻在5月17日公佈一個月以前那份「工程表」的修正版,宣佈「水棺」計劃失敗,「水棺」不見水,1萬噸水灌進去,竟有4千噸去向不明。也就是說「水棺」的底兒是漏的,重污染水從堆芯容器的漏洞流出到地下。東京電力終於極不情願地承認:看來,的確發生了「爐芯熔融」事故。政府高官也表示:當初是大意了,沒把事態想得這麼嚴重。——雖然早在3月12日首次發生氫氣爆炸的當時,就已經有複數的專家學者指出了這一點。

    日語所說的「爐芯熔融」,即英語「Nuclear meltdown」的漢字形態,中文叫法目前尚不統一,有叫「核燃料棒溶解」的,也有叫「堆芯熔燬」的,相比之下,後者似乎更好,或者乾脆叫做「坍堆」也許更方便。


總之,是最為典型的核電站惡性事故形態之一(另一種叫「臨界事故」,就像切爾諾貝利核電站那樣發生爆炸)——燃料棒因喪失循環水冷卻產生2千多度的高溫,將自身熔化,灘在密封堆殼底部並將底部燒穿,再灘落到外一層的容器內繼續去「燒」,同時大量釋放核放射能。


「水棺」當中漏掉4千水,就意味著這個外層容器也已經被損壞。上一次最具代表性的「坍堆」是1979年美國三哩島核電站事故,那時有70%的燃料棒被高溫熔化,約20噸核燃料灘落爐底,而且過了7、8年人才得以靠近把事故形態查清。(參見本博《教訓:不應只是製造一個「他者」》)這回福島第一核電站又非常「典型」了一回,卻還不知道究竟坍下去多少,最終的結果將會是怎樣。


        3. 面對核輻射


    不過,核污染的惡性結果已經開始出現。至少目前在半徑150公里,直徑300公里的範圍內,銫137已經超標,就像神奈川縣南足柄市茶園所呈現的那一幕。面對這種情況,日本政府不得不提高核輻射照射基準的數值。4月21日文部省將兒童戶外活動年間被放射線照射量由1.5毫米西沃特,提升到20毫米西沃特,這是取國際放射線防護委員會(ECRP)所規定放射線量的最上限,相當於讓每個小學生每年做三次全身CT掃瞄。由於兒童受核輻射影響是成人的3-4倍,所以日本政府新公佈這項基準遭到國內外一致批評,甚至被罵是「斷子絕孫」的暴舉。但5月2日菅直人政府仍然表示政府有政府的考慮,沒有必要予以更改。說來也難怪,核輻射已經很嚴重,即使制定一個更安全的數值基準,如果做不到也沒用。

    不過東京大學放射線安全學教授小佐古敏莊不干了,為表示對政府這一決定的抗議,4月30日他憤然辭去「內閣官房參與」(內閣高級顧問)之職。他表示:「要是答應政府這一基準,我的學者生命也就結束了。我不會允許我的孩子面臨如此風險。讓一個人年間被照射20毫米西沃特這個量,就是從事放射線操作的專業人員都不多見,將這個數值求之於幼兒和小學生,不論從學術上還是從人道上來講都是不可接受的」。(《サンデー毎日》2011.5.22)小佐古敏莊教授在電視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上述表態,倒是讓他歷來的論敵們大吃一驚。作為政府「挺核」的代言學者,他和放射線防護學專家安齋育郎辯論過,強辯廣島那些後發白血病與原子彈無關,也跟原子爐學者小出裕章吵過,說濱岡核電站絕對不會出問題。看到「君子豹變」,如此轉向,安齋和小出都表示不可思議,卻予以評價。


         4.來自「協作公司」的現場從業人員


    那麼福島核電站現場作業人員被允許照射量是多少呢?日本政府的新規定為年間250毫米西沃特,而且每天被允許照射量的上限是3毫米西沃特。以5月18日當天保安院公佈的福島第一核電站1號機組25.4毫米西沃特/小時為例,那麼一個從業人員在那裡累計工作10小時就是一年的被允許照射量,從理論上來說,他就不能繼續滯留在那裡,就得換人。然而,又哪有那麼多人可換?於是,東京電力就撒下大網,找那些「協作公司」,再由「協作公司」向更下一層的「協作公司」層層分包,直到包工頭把能幹活兒的都找來。核電公司歷來如此,總是把現場的「髒活、累活和險活」交給「協作公司」去做,而自己的員工只是留在機房摁電鈕。


    朝日電視在5月10日晚「報導站」節目裡,首次將現場從業人員的實態曝光。接受採訪的是兩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他們來自偏僻地區的建築工地,此前從未接觸過核電站。問他們為什麼來?回答是地方沒工作,而這裡錢多工作時間短,每天工作3小時,工資3萬日元(約合2400人民幣)。又問,你們不害怕核輻射嗎?回答是最近越看電視越覺得怕,但是也沒辦法,是簽了生死合同的,上面規定今後即使得了白血病這邊也概不負責。這兩個年輕人告訴記者,他們的工作地點距1號機組只有2、3米遠。

    另外一個年輕人後來也出現在鏡頭前,說他已經在那裡工作了30幾天。如果單純按照每天3毫米西沃特量來計算,那麼他早已超過了全年允許被照射量的一半以上。另據立命館大學名譽教授、放射線防護學專家安齋育郎介紹,福島第一核電站1號反應堆機組建築物內的放射線量已經超過每小時1000毫米西沃特,人已經根本無法靠近,只好求助於美國的機器人進去拍攝,又因水蒸氣太重也沒怎麼太起作用——日本政府和企業曾經投資30億日元(約合2億4萬人民幣)開發核電站搶險機器人,卻因認為核電站絕對不會發生需要派機器人往上「沖」那種程度的事故就把開發了一半的搶險機器人丟在一邊了(5月19日在佛教大學的講演)。在這種情況下,不僅機器人不夠用,「人手」顯然更不夠用,作業現場需要不斷新增作業人員以替代那些核輻射量已經飽和了的作業人員。就像水要循環一樣,人也在核輻射狀態下「循環」,被核輻射的一批退下來,再換上一批新的去接著被照射。由於一時找不到那麼多「循環人員」,便發生了一個打零工工人被騙到福島第一核電站作業現場的事件。


    大阪市西城區應該算是全日本零工、散工工友最為集中的地區,在泡沫經濟時代,不論什麼地方,什麼工種缺人到那裡去找,肯定能找到,而且據說是想找多少就有多少。一切都簡潔明了:講價,登記辦手續,跟著上車走人,到地兒幹活然後拿錢,工期短則一天或幾天,多則幾星期甚至幾個月。然而連續20年的不景氣也給西城區帶來蕭條,工友趨於高齡化,工作機會也不及從前的3分之1。一職難求。在這種狀況下,據共同通信社5月9日報導,一名工友3月25日跟「西城區福祉中心」聯繫,聲稱自己被騙,要求解救。一家求人公司打廣告,說宮城縣那邊因地震和海嘯缺卡車司機,願意去當駕駛員者每天報酬1萬2千日元。於是就跟著去了。結果發現不是那麼回事,人去的不是宮城縣,而是福島核電站,工作內容是搬運那些遭到核污染的垃圾。這名工友堅決不干,說我還是回西城區待業吧,但身無分文又無交通工具,這才向「中心」求救。


    記得核事故當初,正當全世界媒體都在熱炒「福島50死士」時,曾有台灣媒體報導:其實被封為「壯士」、「死士」的那些人大多都是為了日工資的高報酬而去玩兒命的短工。當時不少人都指責那家媒體不厚道,但從後來知道情形看,那報導至少不能算刻薄。


        5. 「還得是那一代人!」


    「這怎麼能行?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們去。危機總得有人去拯救。」這是山田恭暉們組建6、70歲以上老年技術人員「敢死隊」的直接動機。但其遠因似乎還可追溯到上個世紀1959-60年日本全國風起雲湧的反對「日美安全保障條約」的鬥爭,即所謂「安保鬥爭」。當時工人、學生和市民都加入進來,從而形成史上空前的反美、反政府的政治鬥爭。你說什麼都沒用,就絕不允許美軍駐留日本,也決不饒恕允許美軍駐留日本的政府。哪怕出來鎮壓,就是一個堅決不答應,而且還動用鐵棍木棒火焰瓶來與警察機動隊對抗。尤其是學生,很純,很堅決。即使去翻當年的《人民日報》等中國主要報刊,也會確認上述安保鬥爭的情形,而且還會看到那時特有的「堅決支持……」的字樣。而另外有一點在今天看來也很值得注意,那就是「安保鬥爭」的參加者,絕大多數也都幾乎「自動」站在反核行列。這個「核」不僅是廣島、長崎原子彈的核,也是核電站的核。因為發展核能是日本「國策」,當然由日本政府主導;而美國又是核電站的設計者和製造商,是向日本推銷「核」的大賣家,這兩項加在一起,正好跟「日美安保條約」的構圖天衣無縫地吻合,所以反核電站也就意味著反美、反政府。事實上,學生們當年的反,現在看來並沒反錯。然而現在挺身而出要去拯救核電站的,卻正是當年堅決反對核電站的那些學生。


    「還得是60年安保那一代人!」前幾天去拜見一位住在京都的著名漢學家,一起吃晚飯時話題中出現了那支「老年敢死隊」,這位中國的老朋友提醒道:「他們正是參加安保鬥爭的那批人。就拿山田恭暉來說,當年東京大學學生運動的領袖可不就是他嗎!」。後來到網上一查,果然是——「山田恭暉(Yamada Yasuteru),1939年3月4日生,1957年入東京大學理科I類,60年安保鬥爭時,任社會主義學生同盟副委員長……。」順附一句,眼前的這位漢學家當年正是京都大學的學生領袖,也難怪會如此稔熟。


    那麼,如今社會上的人對「老年敢死隊」會怎麼看呢?帶著這個問題,著名自由記者岩上安身採訪了京都大學原子爐實驗所的小出裕章——本博曾在另一篇博文(《日本終於在核能軌道上來了一次急剎車》)裡介紹過這個人,因「小人物,大警告」而著稱,是目前日本最有影響卻又職務最低的原子爐及核能事故災害防護學者,自福島核電站出事起到現在,只是在各種平面媒體上他就出現了至少500次以上,頻度哪怕不高於首先菅直人也不會比菅直人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影響?因為不論在出事前還是出事後,福島核電站的事故步驟和狀態幾乎都沒有超出他此前的各項警告,就像被他「誘導」了似的。1949年出生,今年62歲,仍任京都大學原子爐實驗所「助手」(作為「助手」的後繼稱呼,現在叫「助教」)。


      「我也是其中的一員」,這位62歲的助手淡淡地回答。卻驚得採訪記者老半天說不出話來。小出裕章也早就報名參加了山田恭暉們的「敢死隊」。但他不對自己有太高的期待,說可能會比被騙去的打短工的工友強,但專業操作還得靠現場的專屬技術人員,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知道該如何操作,包括山田恭暉和我。


【岩上安身對小出裕章的採訪視頻】


http://www.youtube.com/watch?v=yVbRyLyT_I0
http://www.youtube.com/watch?v=05V3Y1_LhqI



    這一採訪可不要緊,跟帖就全是阻攔的聲音。「小出裕章先生,一直反對核電站的是你呀,憑什麼去?還讓那些推行核電的人去吧」之類。


    目前看來,小出裕章所說的核電站技高一籌的「專屬技術人員」也的確遇到瞭解決不了的困難,否則安全問題也就造解決了。他們沒轍,東電和菅直人們也就都跟著一籌莫展。倒是山田恭暉和小出裕章這樣的「義士」在給人們帶來希望。一個42歲的人在山田恭暉接受採訪的視頻下留言:「我今天剛剛獲知山田先生的計劃。我是個42歲的單身男性,即便結婚,也不指望生孩子。當然有沒有孩子並不是人生的目的,不過山田先生的這個項目讓我感受到了些許希望。假如福島核電站爆炸,該項計劃失敗,我也將會因此而獲得心靈上的平安。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我衷心祈願這項計劃能夠獲得成功。」


標籤: 老年敢死隊 山田恭暉 堆芯熔燬 小佐古敏莊 小出裕章 福島第一核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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